他们是“看不见”的“110”警察******
■编者按
2020年7月21日,国务院发布《国务院关于同意设立“中国人民警察节”的批复》,自2021年起,将每年1月10日设立为“中国人民警察节”。这是国家层面专门为人民警察队伍设立的节日。
2023年1月10日是第三个中国人民警察节。
回顾过去的一年,人民公安圆满完成党的二十大、北京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等安保工作,更好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;国家安全机关人民警察坚决维护国家主权、安全和发展利益;人民法院、检察院司法警察履行警务保障职责、护卫公平正义;司法行政系统人民警察确保刑罚公正执行,做好罪犯改造工作……他们在各自岗位上默默耕耘,展现出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人民警察克己奉公、无私奉献的良好形象。
本报编辑部特推出中国人民警察节专题报道,以文字和影像记录法治中国画卷中那抹“藏蓝色”。
接报警情后,他们调配警力、协调资源,一举一动牵动着全局。相比一线出警民警,他们常年隐于幕后,可谓“看不见”的“110”
图为白冰(右一)在北京市东城区公安局指挥处值班科长办公位上工作。 刘聪 摄
《法治周末》记者 尹丽
无人不知“110”。
在“110”战线上,相比直面警情的派出所民警,负责指挥调度的警察们常年隐于幕后。他们的故事同样令人感动,却鲜为人知。
在第三个中国人民警察节到来之际,《法治周末》记者走进北京市公安局东城分局,请东城分局指挥处指挥调度科科长白冰讲述了他和他的同事们的“110”工作。
白冰是北京市公安局东城分局指挥处指挥调度科科长,在“110”战线上坚守了二十余年。在警情处置过程中,这个科室正如其名,发挥着“指挥棒”的作用。也就是说,只要有警情接入东城分局,白冰和他的同事们就会盯办。接报警情后,他们调配警力、协调资源,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全局。相比一线出警民警,他们常年隐于幕后,可谓“看不见”的“110”。
从“坐不住”到“沉下心”
白冰留着利落的“板寸”,工作时不管去哪儿都是一溜小跑。在东城分局,熟悉他的同事们对他有着同样的印象:“无论走到哪儿,都带着本儿和笔。”
对白冰而言,这再正常不过了。接到警情后,他需要记录所有关键、重要的信息,并不断更新情况进展。而往往一起警情尚在处置过程中,另一起甚至另几起又发生了……
“这就是一份‘费本儿’‘费键盘’的工作。”接受采访时,白冰微笑着说。工作至今,他写下了二三十本工作笔记,记不清换了多少个电脑键盘。
2002年7月警校毕业后,19岁的白冰分配到指挥中心工作。刚到工作岗位上,他就感到不适应,最大的表现是“坐不住”。
入职前,先后在两家基层派出所实习的白冰,已经习惯了“每天跑跑颠颠,什么活儿都干”的日子。可在指挥中心的这份新工作,需要成天守着电脑、电台、电话。一动一静,截然不同。
从坐不住,到沉下心;从需要师傅手把手地教,到可以独当一面处理警情,白冰坦言,这个过程自己花了将近一年时间。在师傅周传豹眼中,白冰不仅聪明,而且肯学。颇令他骄傲的是,白冰作为自己的徒弟,现在仍然坚守在指挥岗位,一干就是二十多年,这无疑是一种可贵的坚守和传承。
白冰觉得,当年师傅的“传帮带”,像极了电视剧《人间正道是沧桑》里提到的“练兵七法”:“一、我做给你看;二、你做给我看;三、讲评;四、我再做给你看;五、你再做给我看;六、还是讲评;七、你再做。”在不断学习和实践中,一年倏地过去了。
采访间隙,白冰和周传豹感叹着时光的流逝。白冰笑着抬起一只手,向师傅比划着自己刚参加工作时,周传豹儿子的身高。仿佛时间只是轻轻一晃,当年才上小学的那个男孩,现在都已经成家了。而白冰的女儿,现在也已经上小学五年级——那是一个梦想“在故宫里当警察”的女孩。
“良心活儿”与“会干活儿”
指挥调度科工作的主阵地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。无论白天还是黑夜,这里的灯常年亮着。在这里工作的警察们,自然也无法感受到天色变幻。但在一张张办公桌上,电台、电脑、电话的另一端,却那样真实、密切地与人间冷暖相连。
对于有着二十余年工作经验的白冰来说,哪怕他早已见惯大小警情,每当新的警情接入,还是会有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。在他看来,指挥调度科的工作绝对是份“良心活儿”。很多时候,警情未必是大案要案,但同样关乎着鲜活生命的存亡。
2021年冬季的一天下午,有人报警称一位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走失。白冰在接到警情后,脑海里立马闪过一件事:天气预报称,当晚北京大风降温。这意味着,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老人,无处避寒的老人恐怕会有生命危险。白冰不敢怠慢,他坐在值班科长的办公桌前,不停调阅、查找监控探头记录下的画面,指挥相应派出所进行查找……白冰的努力没有白费,拄着拐杖行走在非机动车道上的老人,很快就被警方找到了。
除了“良心活儿”,“会干活儿”是白冰对工作要求的另一层领悟。
发生在几年前的一起抢劫警情,令白冰印象深刻。犯罪嫌疑人抢劫后,乘坐出租车逃跑。白冰回忆,案发当天,北京警方接到群众的报警电话。之后,他和同事们火速展开行动:通过电台布警、调集监控录像、进行周边布控……从接到第一通报警电话到将嫌疑人抓捕归案,仅仅用时17分钟。
2022年,一名诈骗嫌疑人从外区逃窜至东城。白冰在接到相关警情后,通过调集监控探头画面等方法,查找犯罪嫌疑人踪迹。结果,短短十分钟,他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位置。在联系派出所后,很快将嫌疑人抓获归案。事后,他和同事开玩笑:“别忘了,送我一面锦旗。”虽然,他和同事们从未得到过锦旗,早已习惯“深藏功与名”。
在日常的情况下,白冰会直接与报警人进行联系。一次,因为走失老人的信息不全,需要补充信息,白冰给老人家属打去电话。电话中,他一方面安抚走丢老人家属的情绪,另一方面,迅速将老人先前被遗漏的重要信息录入系统,以便派出所快速找到走失老人。十分钟后,家属特意给白冰打来电话表示感谢,告诉他老人在自家楼下找到了。
警察日亦是“平凡工作日”
出生于1990年的陈浩从派出所遴选到指挥调度科工作已有两年时间。他清晰地记得,两年前,自己刚走进大厅时,白冰向他介绍工作内容的画面:“几乎每5分钟,讲解就被打断一次——因为他有紧急的事情要忙。”值班科长坐席电脑键盘上的字母,是这场断断续续讲解的见证者——它已经被敲击得失去了颜色。
起初,了解到指挥调度科的工作时段安排,陈浩有些“轻敌”。他暗想:“这么长的时间怎么熬?”哪知真正投入工作后,这里成为了他心中的“战场”,接连不断的忙碌中,时间流逝得悄无声息。
作为白冰的徒弟,陈浩对这位工作细致、态度温和的师傅很是佩服。他举例说,在应急处突工作中,白冰作为牵头人,总能有条不紊地多条线展开工作,最终实现快速抓捕犯罪嫌疑人。白冰的敬业精神也深深地影响着他,“在盯问案件时,各方面情况掌握得特别详细、周全”。
“不折不扣的实战派,兢兢业业的工作者。”陈浩总结道。
接受《法治周末》记者采访时,陈浩先是小跑着去了趟厕所,坐下后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脖子。听记者问及,他才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:“干我们行,容易落下职业病。”
对于时常连轴转上24小时甚至48小时的工作状态,白冰习以为常。就连妻子也习惯了他的忙碌。难得晚上九点到家,妻子会惊讶地问:“今儿怎么回家这么早啊?”如今,他经常在后半夜值班。有段时间,“110”报警的提示音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。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,以为又有新的警情摆在自己面前。
随着工作愈发忙碌,白冰感到与女儿的关系不似从前那样亲密。在女儿飞速成长的日子里,他总是深夜才回到家中。可那时,女儿早已睡下。不过,但凡有一点闲暇,白冰都给了女儿:他让妻子在家好好休息,然后自己陪女儿打羽毛球、去书店、逛博物馆。哪怕只是和家人一起吃顿饭,白冰也会和妻子“聊聊什么是对的,什么是错的”,以期对一旁的女儿进行引导。
谈及即将到来的警察节,白冰脸上再次展露出笑容。于他而言,这个节日无疑意味着警察的骄傲与荣光,但这个日子也通常是一个他和同事们争分夺秒、全力以赴的“平凡的工作日”。
学习实习两不误 “线上留学”他们有了更多选择******
疫情时期跨国留学 有人边学习边实习 有人重归国内校园
“线上留学” 他们有了更多选择
随着各国疫情防控政策的调整,受疫情影响的留学生群体,终于回归了正常生活。
他们有人正忙着办理新的签证,为的是去陌生校园参加毕业典礼;也有人已迅速回归“正轨”,完美融入线下学习;还有人正为过去的线上学习清理积弊,为未来的学业方向做好规划……
回望过去三年,特殊的跨国求学过程中,这批留学生也有自己的独特收获。
三年“线上留学” 学习实习两不误
近来,Mia正忙着筹备申请新的澳洲签证,以赶赴悉尼大学参加毕业典礼。不久后,她将第一次踏入悉尼大学校园,在那里穿上硕士服,戴上硕士帽,告别自己的研究生生涯。
Mia本科就读于南澳大学电影学专业。2020年年初受疫情影响,澳大利亚政府规定,禁止持有学生签证的境外人员入境。彼时,正读大二的Mia在圣诞假期返回中国,开启了“线上留学”生活。
Mia的每一门课均需要同时参与两种形式的课程:一种是讲座类大课,另一种是20人左右的讨论课。“网课期间,讨论在线上平台进行,讲座类课程的教授则会将课程录制好上传系统,供学生自主观看。直至现在,即使大部分学校已经恢复了线下面授,一些教授仍会沿用当年的录播课程,供新一届选课的学生观看学习。”Mia说。
本科毕业后,Mia拿到了悉尼大学一年制的研究生offer。与从前本土学生居多的南澳大学相比,悉尼大学多数研究生来自世界各地。为解决大量学生的网课问题,学校设置了24小时国际热线,对远程服务也进行了显著优化。
虽然有部分拍摄课因条件受限无法照常进行,Mia只得换成理论类课程,但其他实操课程,Mia可以在共享屏幕观看导师的演示。有操作困惑时,还可以请求导师远程操控自己的电脑,示范剪辑、特效等。所以Mia觉得“线上留学”进行得颇为顺利。
于是,当疫情形势有所变化时,Mia做了一个不同于其他同学的选择:她没有返回澳洲,而是选择留在国内继续上网课,“一是考虑到租房等事宜会耗费额外的时间以及金钱成本,二是对于传媒专业的学生来说,实习经历更重要。”
而过去三年持续的“线上留学”,算是给Mia带来了绝佳的实习体验。
整个疫情期间,Mia一边完成澳洲的网课学业,一边在互联网大厂进行较长时间的实习。Mia负责的大多是海外运营工作,通过分析公司在国内业务上的成功经验,制定适配海外用户的方案,用英语输出给海外负责市场的同事。除了娴熟的英语,在海外两年半的跨文化经历也使Mia在处理实习工作时较易上手。
“我所在的岗位办公时间比较灵活,一般每周到岗3天至4天,有课时我会停下工作在工位上上课,下课后再继续完成实习老师布置的工作。” Mia说,如果课程时间较长,她就顺延自己的下班时间,或用午休时间赶工作进度。
学业和实习平衡,需要强大的时间管理能力。Mia每学期至少修读四门课,每门课都需要撰写大量论文。“论文的查重和评审十分严格,一旦写不好可能导致整门课挂掉,还要支付将近3万人民币的重修费,所以要特别认真完成。”Mia说。
悉尼时间比北京早两个小时,为避免因时差导致自己错过提交论文的deadline,Mia的手机锁屏上醒目显示着两个时间。由于工作中需要频繁联络身处印尼地区的同事,Mia的手机上也会另外标注雅加达(印尼当地)时间。在三个时区间切换,拥有“双重身份”的Mia忙得不亦乐乎。
三年的“线上留学”,Mia折叠了自己的时空,超额收获了专业知识和实习经验。在尝试了海外运营、本土电商运营等实习工作后,Mia确定了今后的就业方向:在海外运营领域深耕。“这三年一边学习一边实习,我看到自己的核心优势:一是作为留学生,有丰富的跨文化经验;二是在实践中,深刻感受到海外市场拓展的可行性;三是结识了很多行业人脉,较易获得内推机会,有利于春招时顺利入职。”
为防“自闭” 到手机维修店兼职
英国全面放开后,再希恢复了正常的留学生活。由于之前线下课上的积极发言,这个申请季,再希拿到了教授的推荐信,她正在准备申请读研的学校,也开始期待下一段精彩的留学之旅。
从再希的住处步行到学校,大约需要15分钟。格拉斯哥地势起伏大,往常去学校上课,再希都要攀爬一座陡峭的山坡,赶到教室时总会气喘吁吁,这也加重了她“早八”上课的疲惫。网课期间,再希省去了大体力消耗,甚至都不必起床梳洗,躲在被窝里、捧着电脑就可以开始上网课了。
再希回忆,在网课阶段,教授会将lecture大课录播上传校内系统,供学生自行观看。再希一般会选择在下午时段开设的互动课,而在晚上时段听录播课。那段时间,她的生物钟完全处于昼夜颠倒状态。“下午醒来后参与一节持续一两个小时的讨论课,下课玩玩手机,晚上10点钟左右再开始观看教授上传的lecture,然后写写论文,学习到早晨六七点,再去睡觉。”再希说。
幸运的是,教授上传的录播课都有添加字幕,“我会在自己的电脑上安装插件,将字幕翻译成中文,帮助自己理解教授讲述的内容。”此外,再希也可以随时暂停老师的课程,多次观看回放。再希调侃,线上听录播课,能听懂的内容是线下课的两倍,所以她希望录播课永远存在。
那段时间,唯一能让再希在早晨醒来的事情,就是补充生活物资。封控期间,再希无法前往超市买菜、购物,一切需要在手机上先预约,提前几天甚至几周,预定某一时间段由超市工作人员配送上门。而那也成了封控期再希与外界打交道的唯一机会。
网课期间,由于无法出门聚餐,再希的娱乐时间也基本靠手机打发。“这是我第一次觉得,手机也有玩腻的一天。”来回滑动小小的屏幕,没有任何一个软件能刷出感兴趣的内容,这种生活让再希觉得有些“自闭”。
为了充实自己,再希决定前往伦敦实习。在通过投简历、面试等关卡后,再希坐上了火车,辗转6个小时来到了伦敦的住处,可公司却通知她,目前尚未恢复线下工作,线上完成实习即可。
为了缓解烦闷,机缘巧合下,再希在伦敦大学学院附近找到了一份手机维修店的兼职。因为时常有中国留学生光顾,开店的印度老板希望可以找中国留学生来“撑住店面”。再希主要负责前台中文客服兼新媒体运营,时常要在店里与顾客面对面沟通,帮顾客和老板扫清语言上的障碍。
在这里,再希重新感受到了线下生活的“立体感”,也度过了来英国以来最温暖的一段时光。印度老板会在再希生日时给她准备惊喜,还会把自家做的传统印度美食带到店里邀请她一同享用。下班聚餐后的深夜,老板会在伦敦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骑半个小时的摩托,把再希送回住处。
英国全面放开后,再希也恢复了正常的生活。心血来潮时,她会和男友一起自驾去格拉斯哥郊外看流星、去伦敦参加脱口秀比赛、去爱丁堡做朋友纪录片的主角……由于线下课堂上的积极发言,这个申请季,再希拿到了教授的推荐信,她正在准备申请读研的学校,也开始期待下一段精彩的留学之旅。
为和同学线下交流 决定交换回国内大学
李屹染目前正在美国一所公立大学读大三。而过去,她曾因为疫情选择过“曲线”留学,即交换回国内,以国外网课+国内线下学习的模式,完成学业。疫情下,这段特殊的“中美切换”留学经历,李屹染觉得很珍贵。
“大一开学,还没来得及经历校园生活,就直接上网课了。”那段经历,李屹染历历在目:因为网课不受时间地点束缚,起初的一个月,她住在海口,有电脑就能上课,这让她感觉很自由。“有一部分课程是录播,可以随时看,其余的是直播课,到点上就可以了。”李屹染习惯每次把录播课攒到要做作业前一起看,可以连续看好几节课。
渐渐地,“打开电脑是学校,关上电脑就是家。”李屹染有些抵触这种“真空”的学习环境。“大部分时间都是家里留学,又因为我们都是小班教学,没有太多的中国课友,一开始也不太会和美国同学社交,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匹孤狼在学习。”
“小组作业,同学们大都不太情愿说话,也不愿意开摄像头,只有一个名字摆在线上会议屏幕上,一两个人张罗作业,其他人能闭麦就闭麦。”这样的情况让李屹染感到完全和外界“零交流”。“我和大学同学都是网友,很渴望和真实的他们进行线下交流。”于是当李屹染看到学校开始留学交换报名时,她果断报名,到北京的一所高校留学半学期。
美国学校当时给选择交换的学生两种选择:完全(中国)线下上课,或者美国网课+中国线下。她选择了后者——在国内大学完成两门课程,在线上完成其他课程。“我所就读的这所高校心理学很出色,我报名了社会心理学,还有一门是艺术类课程电影赏析。”
于是,李屹染开启了“中美切换”的留学模式:她和室友以留学生身份住在昌平校区的学校宿舍里,每天乘坐学校的班车到市区上课,晚上回到宿舍,8点打开电脑链接美国课堂。虽然在学费上有点“不划算”,但这次交换,给了她体验中美大学不同教学文化的机会。
国内校园给了李屹染期待已久的校园体验。这段交换经历,李屹染觉得很珍贵:“上高中时,摆在面前的是要么出国,要么高考。而这个特别的经历让我体验到了自己没有选的路到底是什么样的,我觉得很有意义。”
在国内自建“留学空间” 度过“没有上午”的一年
回归正常的线下学习生活后,雨文在校园里偶然碰到了自己的政治学科教授,一番面对面地沟通后,雨文不但解决了积攒已久的困惑,还获得了宝贵的建议,调整了未来的专业方向。
随着2020年全球疫情暴发,美国校园采取线上同步网课教学模式。尽管有少部分中国留学生为了抵达校园选择辗转到第三国入境,但考虑到疫情的严重性,雨文还是“随大流”,决定在中国的家里“线上留学”,以完成第一学年的学业。
2020年开学前,考虑到线上留学的昼夜颠倒会影响到家人的正常生活,于是她和几名同样需要“线上留学”的好友一起租了个房子。暑假末,她和朋友们一起忙活装修。9月一开学,四个人一起搬进了亲手打造的“留学空间”。
开学后,雨文开始在北京的晚间,上美国的早课。每晚8点开始上课,下课后并不能马上休息,她要继续写论文、交作业,和美国同学跨时区完成小组作业,在后半夜甚至是天亮去睡觉。睡到中午11点起床,是雨文第一学年的常态。“没有上午,下午除了准备晚上的课程也做不了什么,所以感觉每天都过得很短。”雨文一度感觉很煎熬,“很难保证有一个规律睡眠和固定的学习状态的话,也没法把生活规划得很好。”
大二这年,雨文终于回到了真实的校园:在校园里邂逅丰富的留学生活;和同学在图书馆里完成小组作业。她的主修课程之一是数学,“因为之前一年,很多数学课不提供线上直播,所以就没法选课。”回到校园,雨文才上了第一节线性代数课。
一天,雨文在校园里偶遇了政治学科的教授,聊到自己在一门课上的线上经历:这所学校的人文课程很多是为美国政治系统设计,政治学科设置更偏向于对未来在联邦政府工作的学生,作为国际学生,她对课程的设置、关注点和观点存在困惑。“老师非常耐心,他建议我考虑把研究重点换成亚洲问题研究。”雨文觉得自己非常幸运:“这次偶遇的交谈让我调整了更适合自己的专业方向,线下面对面的交流氛围是线上很难实现的。”
与此同时,雨文认为线上留学网课也给她带来了经验的增长:一方面,隔着屏幕上课,压力会有点大,很难确定自己的真实水平,也不了解同学们都听懂了多少;另一方面,雨文也明白,网课帮助她相对顺利地拥有了课堂展示和演讲等必备技能,“尽管线上课程有大家注意力不聚焦的问题,但这也给发表意见提供条件。做展示时,我可以写好文字内容,网课让我有充足的时间背诵稿件,在线上会议上点击‘举手’,心理压力不会太大,促使我在大一上网课的这一年养成了在课堂上多做分享的习惯。”
(文中受访者均为化名)
文/本报记者 张知依
实习生 王伊朵 孙显龙
供图/受访者 统筹/林艳 张彬